安妮Depp

独此一家,如假包换!

这个仙人不太冷28


  如此寂静,诺大的床上,参宿不停地抖动,头不停地晃,却晃不走那令人发慌的画面。它们是什么?散发着满是不安的气息,好像多看一眼都会被它摧毁心智。它们朝她靠近,再靠近,她的双手攥紧身下的床单,梦里的她在歇斯底里,想要逃离那个恐怖的地方。

 

  噼啪——

  瓷器碎裂的刺耳声音把参宿从那个恐怖的梦境中拽出来。

  参宿在惊醒的时候身上满是惊吓出冷汗,甚至觉得心脏都停跳了几秒。她慌张地坐起来,她拉过被子紧紧抱在胸前。参宿对于旁边没有南河陪着还是会感到些许不适应,她把脸埋进被子,放松身体让精神平静下来。

 

  “喂,你就真当我不存在?”南河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啊?”参宿闻言迅速抬起头,她看到南河就站在床头柜旁边双臂抱胸半靠在墙上看着自己。

  参宿的目光心虚地往下移,却看到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瓷器碎片。

  南河见参宿在看到碎片时身体不自觉的紧张起来的时候,他表情有些得意地说:“我刚才叫了你半天也不见你有什么动静,看你方才的脆弱模样,我也不敢上手,所以就只能牺牲一下这个花瓶了。”

  “那个,我,我会赔给你的……”

  “一个破花瓶而已,碎碎平安。”南河拿脚把碎瓷片潦草地扫成一堆,“咳,这个不是重点。我发现啊,我之前劝老金减肥还是草率了,你看看,这不一下子就被你给抡飞了!”

  “金爷爷……我,会去找他道歉的……”参宿羞愧地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

  “你也不必叫他什么金爷爷,他估计也就比你大几岁。”南河无所谓地摊摊手说,“他刚开智的时候应该是灾变前的几年,那个时候,嗯,你应该也出生了吧。”

  参宿挠挠头,她抿抿嘴在脑海中组织语言,然后斟酌着开口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突然就……好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它。”

  南河在和参宿的目光对上的时候抬抬下巴示意她说下去。

  “我,就好像是,吸收了丧气鬼的力量……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出现了变化。”参宿看向自己的双手,“我长大了一些,力量变得好大,之前身上的伤都没了。”

  “受伤!什么时候受的伤?”

  “就,就是,”参宿很少看见南河反应如此激烈,连说话声都变得有些瑟缩,“之前,海精灵,还有…下水道。”

  南河深吸一口气,他心虚地下意识地捂着脸,二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力量,力量失控。”南河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什么?”参宿不明白南河在碎碎念点什么,什么力量?什么失控?

  南河转过身走到床边,他掀起被子的一角给自己腾出一块空位坐下说:“力量失控的感觉,我懂。你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参宿疑惑地看着南河。

  “对啊,你,需要吗?”南河眨眨眼睛,他此时像极了是做了好事的小孩子,满心期待着,等着家长的表扬。

  “像,上次那样?用…仙术?”

  “咳咳,那是火烧眉毛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真把老金的牙给拔下来啊!”南河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知道参宿很吃这一套,“好吧,虽然老金这回是真的自己讨打了。”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他说我是晦气,说坎瑞亚就是祸害,灭国真是大快人心…他怎么能这么说……”参宿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南河很难看到她现在是怎么样的神色,但是从她紧紧攥住被子的手可以看出,她真的非常愤怒。

  南河心里清楚得很,坎瑞亚人向来以自己的国家为傲。可惜造化弄人,一觉醒来发现国家已经覆灭,还被人厌恶地称为祸害、晦气,试问谁心中能毫无悲愤?

 

  “哎呀,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咱们换一个。”南河适时地开口道。

  “嗯。”

  南河看到参宿的双手终于不再紧攥,他松了一口气的说道:“内什么,我刚才不是说力量失控吗?你这样,你呢,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来和我练练功,把力量发泄出去。反正你现在身体这么好,不习武都可惜了。”

  “发泄出去?”参宿顿了顿,“我以为你会用什么秘法去压制住它……”

  南河不屑地撇撇嘴说:“那都是哪些冥顽不化的老古板才会干的事,我向来主张适当的宣泄,避免精神决堤。”

  “像,擎海靖潮真君那样?”

  南河有那么一秒钟非常后悔让参宿接触《鲸音》,他清清嗓子继续说:“你也看到了,我的作品受欢迎是有原因的。我向来喜欢突破传统,我的作品也是。自我约束固然重要,但情绪也好力量也好,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发泄出来的。”

  “就像荻花洲治水那样,硬堵不行,得开导和疏通。”参宿思考了一下回应道,很显然她的状态好多了。

  南河很高兴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任何似懂非懂,她真的很聪明。

 

  “好了不说这些了。”南河起身拍拍手,一只穿着保洁服装的小海獭提着扫帚走进来,然后自顾自的打扫地上的碎瓷片。

  “你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南河说。

  “我也想来一碗疙瘩汤,不用太多,一小碗就好。”参宿提议道。

  “那可不行,你心结那么重,喝完了肯定会产生幻觉。”南河果断拒绝道,“你是不知道啊,这「笑口常开疙瘩汤」之所以被冠上‘笑口常开’这个头衔,那是因为它就像药物一样可以短时间让人忘记负面情绪,要不然为什么除了今天白天外我一直限制他们只能买两碗?”

  “我,我只是想,看看妈妈长什么样子……”参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南河最后差点没听清最后几个字。

  “这个好办啊,我这就带你去找你抱着喊妈妈的那个客人。”南河好像故意油盐不进一般,他的表情平静地让参宿莫名心虚。

  “不,不了。”参宿回想起先前的尴尬事,她捂着脸摇摇头,只能暂时把这个想法先放在心里。

 

 

  次日清晨,主体部分已经维修完毕,虽然暂时还不能潜海,但已经足够深海号继续出发前进。按照规划时间,他们要在第五日晚到达漩流之渚,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进度严重落后,他们预估最早会在第八天下午回到璃月港。

 

  第三天白天的时候,无论是客人还是工作人员都显得有些提不起精神,毕竟他们在昨天一天的时间里心情如同坐了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客人们在晚宴之后就着疙瘩汤的香气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员工们顶着一天的疲惫按部就班地去轮岗休息。这种如午后一般的平静出现在这家饭店里反倒会让人有点不适应呢。

 

  “早上好啊,昨天休息的怎么样?”南河一早在练功房等着参宿收拾好。

  参宿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她说:“不太好,昨天晚上我梦到我掉进海里,你也跳下去想要救我。”

  “梦都是反的,我只要像这样轻轻一下。”南河随意地打了个响指,“就能把你救下来,何苦要跳到海里呢?”

  “也对哦。”

 

  南河习惯性地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道:“咱先不说这些了,我先问问你,你以前有过什么武学基础吗?我好给你安排训练课程。”

  “有,我会用长枪,学过云来剑法,还练过大剑。”参宿掰着手指头认真回想道,“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带我来到璃月…嗯,好像是一名蓝色的仙人教我的。南河,你怎么了?”

  “啊?”南河被女孩的声音唤回注意力,他回过神道,“没什么,就是你这形容吧,蓝色的仙人……在我印象里有一位留云借风真君和还有一位歌尘浪市真君,她的配色都是蓝色的。”

  “不是她们。”参宿肯定道,“那位蓝色的仙人是男的,我记得。”

  “你这是又想起来点什么了对吧。”南河打趣道。

  参宿说:“嗯,一夜之间好像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咱书归正传,先练功。以后你要是再想起什么再和我说,先以你的健康为先。”南河正色道。

  “好。”

 

  “那我先问你,握枪的标准动作是什么。”南河丢给女孩手里的一支训练用长枪。

  “我想想…持枪法身体立正,右手拇指在里,四指在外……;”参宿见南河一本正经的样子,身体看样子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她边想边轻念道,“额,还有,左臂下垂,五指并拢,掌心向里……”

  “还行,那咱们就先从最基本的「拦拿扎」开始。”

 

————————

 

  “我就说嘛,那丫头迟早是个祸害,嘶嘶嘶,轻点!”老金在阿花给自己上药的时候也不忘发牢骚。

  “老金,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我看你这顿揍挨得是真不冤。”阿花把手里的药油收拾好,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没看出来吗,南河就是想保着她。他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认准一门是一门,可不是你说什么他都能往心里去的。”

  “那我也不想……”

  “你的想法不重要,要么你和他俩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阿花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你也不想想,她为什么要揍你,还不是因为你说她的故国是祸害。”

  “我……”

  “行了,反正你们都互相道过歉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阿花给老金盖上被后就离开了。

 

  训练室,参宿在成功打出一记回马枪后,行云流水地转枪震地收招。

 

  “完美,看来你基础不错啊。”南河鼓鼓掌赞许道,“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是个练家子?”

  “以前……以前,我拿不动它。”参宿指指手里的武器说。

 

  “那个,南河,我还有些事想和你说。”参宿突然喊住南河。

  “啊你说,我在这呢。”

  参宿告诉南河自己之前在送餐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居然可以听懂古代赤王文,还简单哼起了那个歌谣的曲调。参宿表示自己不想唱出来,因为它是咏唱神的歌谣。

  “我懂,在有神之地你就保持对神的尊重就行。”南河平淡地说。

  “还有,我想起来了。那件红斗篷…”参宿在说道这件事的时候连语速都加快了,“它不是我妈妈送我的。”

  “果然啊。”南河理所当然地说。

  参宿诧异地说:“你知道!”

  南河接着说:“阿花之前跟我说过,你那件斗篷上的是蒙德传统的风花纹。”

  “是的,我记得好像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好像叫…艾莉丝?好像是这个名字。”参宿思索着说。

“我知道她,一个传奇人物,魔女会的成员之一。”南河说。

  参宿又说:“我还记得,她和我妈妈关系很好,她很喜欢我和弟弟…后面的,呃…记不清了。”

  “…好了,都过去了,你今天晚上就什么都不用干,好好去宴会放松一下。”南河见参宿有点失落,于是他躬下身捏捏女孩的脸说,“去吧。要是想起来什么也可以和我分享,没准我知道点什么可以帮助的事情呢。”

  “嗯。”参宿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

 

  待参宿离开后,南河没有马上整理训练工具,而是陷入了沉重的思考,在驻足了半分钟后他才开始收拾东西。

 

 

  夜半分时,这天晚上星光璀璨,人声鼎沸。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维修后的金色大礼堂又一次被装扮得光彩夺目。隔得远远的就能看到金色大礼堂那里辉煌的灯火照亮了上空整片天鹅绒般蓝幽幽的夜空。宴会的音乐声从彩窗边飘出,月光酒在宁静的海面上,蓝色的海水映着月亮的光芒,猛然间有星光坠下,乐声止。

  宴会上,客人们杯子里的泡沫溢了出来。左边在添酒,右边在说少喝点,这是他们自上船以来过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宴会。

 

  “我和你说啊师弟,这个《鲸音》的作者真是个奇才,又能阳春白雪又能下里巴人。”刘苏和田铁嘴难得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我也受了它不少的影响,现在写本子也不一味追求高大上了。我来这里呀,除了想放松一下,更是想要来取点材的,毕竟艺术都来自于生活。”

  田铁嘴也说:“诶你说,咱要是把这两位南河的事编成本子,你说,听课们能喜欢不?”

  “说不准,我之前也打听过一些传闻,大概意思就是咱现在这个开饭店的南河先生,远不止看起来这般年轻。”刘苏神秘兮兮地小声说,“你记得二十年前的水灾吗?我去找过那家客栈掌柜打听了,二十年前救下他们客栈的也是这位南河先生。”

  “这样的话,再结合一下饭店海报和《蝶梦》相似的色彩应用!”田铁嘴这下来了精神。

  “等晚上宴会结束了,咱找南河先生问问,看看他同不同意咱把他写进本子了。”

  二人难得的达成一致。

 


(TBC)


作者:加更,虽迟但到。٩(๑•̀ω•́๑)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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